艱難的一代

當我年紀還少的時候,常聽到母親一輩唱過以下的一首歌謠:『雞公仔,尾彎彎,做人「新抱」甚艱難。』 這首歌謠的內容唱出了她們心中的困擾和苦痛。在昔日大家庭的制度下,一切權力都握在年長一輩手裏,子女想要做什麼事情,往往都需先徵得父母的同意;至於媳婦的言行或意見,如非得到丈夫的支持,一般都不容易獲得「翁姑」的接納及欣賞。總之,有關媳婦的一切,屢次都會受到各方面的批評或責難。

隨著時代的進步和社會的變遷、家庭制度也起了很大的改變。可惜在小家庭制度的環境下,家庭中的人際關係並沒有因此而有所改善。當日的「新抱」成了今日的老人,她們不單未能改善這種家庭不和的現象,而且成了權力轉移的犧牲品。她們可能要換上新詞來唱著那首以前唱過的歌曲:『雞公仔,尾彎彎,做人「翁姑」甚艱難。』這實在是最不幸運的一代。

在今日一個經濟富裕及物質繁榮的社會裏,做翁姑的老年人受到媳婦、自己子女的遺棄屢見不鮮,她們除得到政府的經濟援助外,其他的事情,如買菜、購物、辦理一切文件手續、診症看病等等,便非靠社會服務機構不可,有時更因文化和語言關係而不容易找到合適的服務,情況便變得更為狼狽。她們除了要過著缺乏安全感的生活外,更渡著前路茫茫和孤苦伶仃的晚年,甚至在住所去世多天也未為人知。

記得一位透過別人的電話介紹而認識的六十多歲婦人,她因病痛引致行動不便,甚至購買食物和往看醫生也出現了困難。當我第一次去探望她的時候,她哭訴著說:「她的兒子欺騙了她的儲蓄,以購置房屋一起生活為理由向她借錢,豈料房屋購置後,住不到半年便被媳婦要求遷出,日後連孫輩去探望她也不獲媳婦的批准,兒子亦從此很少再去看她。」這是真實的人生悲劇,相似的事例隨時可以找到。

雖然如此,這並不是華人社區的一般情況,我深信在這個愛好「錦上添花」、忽視「雪中送炭」的社會裏,仍有不少善心人士貢獻他們的時間和精神,做些幫助別人的義務工作。事實上,在渥太華就有成千上萬的義工,當中有年輕至十多歲的小伙子,也有七十多歲以助行架來走路的義工。

你要全心孝敬你的父親,不要忘掉你母親的痛苦。你要記住:沒有他們便沒有你;他們對你的恩惠,你如何報答呢﹖ (聖經:德訓篇7:29-30)